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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羽悠太走入茶室,面對群眾,優雅地完成所有動作,身著和服端正地坐著,如參拜般虔誠地將茶碗奉上。狹小的茶室內,氣氛寂靜莊重,夏季的蟬鳴從外頭傳來,顯得突兀。沒有和往常一樣專在席間傳遞的茶碗,淺羽悠太腦中想的是茶席上空著的那個位置。

 

——春今天沒來。

 

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,但就是很在意、非常在意。

 

十八歲那年他們五個面對分離沒有絲毫不捨,但其實心理藏了很多話,好像只要說出來,就誰也離不開誰了,像是要強迫自己堅強般背過身。其他人他不知道,但他知道春放不下,對未來也好、對他們也好,無限的徬徨在高三那年無聲地傳遞過來,但他僅能遞給他茶碗,試圖安撫他不安的心。

 

他永遠記得春對他說:「悠太是個安心的存在唷,有什麼事第一個都會想到你。」

對於這樣信賴他的春,那個未知的留言讓他倍感焦慮,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摧毀著。

 

當初上了同一所大學,他以為一切都會和過去一樣,但迎接他的卻是一種全然的微妙氣氛,漸行漸遠、若即若離,是隨著成長以及生活環境而有的小小改變,他不排斥,也不討厭,只是覺得有點悵然。

上大學之後他們少數的交點是星期三淺羽悠太打完工的晚餐時間。不知從何時開始,雖然沒有特別明說,但兩人像早就約好了一樣,春會在打工的便利店外等他,而他則會在快下班時偷偷望向外頭。只有每個星期的那天,正緩緩向前流逝掉的時間,定格了。

 

「淺羽......」老師和氣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,他才尷尬地發現茶已輪完。

 

社課結束後他拉著跟春同系的同學,詢問春的近況,只見對方思索許久,給了他一個不甚滿意的答案:「最近好像都沒來上課呢,大概是有什麼事吧,你應該比我了解吧。」

 

——是阿,我該比誰都清楚才對阿。

 

但所有可能的連絡全都石沈大海,他所有的焦急都沒有回音,他無法理解春的所有行為,是逃避嗎?

恍惚之中他和對方道了謝,夏季的蟬鳴攪和著混亂思緒震得他腦中嗡嗡嘎響。

 

——直接去吧。

 

※          ※          ※          ※

 

混過舍監的耳目,到了房門口,但淺羽悠太遲遲沒有進去,總覺得自己太過衝動,猶豫之間只見房門被推開了,是若葉。

 

「阿、淺羽......」有些吃驚的說:「怎麼會在這......?」

一時也答不上話,但對方卻沒給他遲疑的時間,若葉慌亂地看著手錶,小聲咕噥著糟糕快遲到啦,然後有點慌張的越過他跑向樓梯,離開前他轉過身對他說:「要找春的話就進去吧,不過小聲點唷。」

 看向如一陣風般消失無蹤的若葉,再看看沒闔上的門,淺羽悠太伸出手。

 

「打擾了。」

 

昏暗的室內,是熟悉的配置。大一曾住過的宿舍,現在顯得有點陌生,當初是因為想擁有自己的空間,再加上沒有空的房間了,所以順勢就搬了出去。曾經問過春要不要一起,但卻被七瀨搶先了,他也只能摸摸鼻子閉嘴。

 

越過玄關就是兩人的書桌和床,,桌上的燈微微亮著,春躺在床上,似乎是在睡覺,悠太走了過去,放下東西,坐在床邊,但對方一點感覺都沒有,持續昏迷著。看向床邊的藥和水盆,他拂上春的額頭。

 

——果然發燒了。

 

「哎......」嘆了口氣,淺羽悠太開始像老媽子一樣忙東忙西,換了臉盆裡的水、去附近的店家買食物回來,用宿舍簡單的設備加工,一個人生活讓他學會了許多時下年輕人不會的技能。

 

※          ※          ※          ※

 

迷茫之中松岡春聞到陣陣香味,緩緩睜開眼,昏暗的室內,遠方有亮著的燈,然後以及不知道是誰的影子,勉強撐起沈重的身體,想看清楚。

 

「阿、春,醒了嗎?」悠太注意到床上的動靜便走了過來,他蹲在床邊,眼神和床上的春平行,溫柔的說:「起來吃點東西好嗎?」

 

春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,或是發燒過頭了,怎樣也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:「唔......恩...好。」

 

然後無意識的伸出手捏了悠太的臉頰一下。

 

「哇!好痛!」向後跌坐在地上,吃驚的說著:「你怎麼突然......」

「阿、抱歉!」春收回手有些歉疚地看向他,然後小聲滴沽:「真的是悠太阿......」

淺羽悠太覺得好氣又好笑,站起身,摸了摸對方睡亂的頭髮:「通常這時候都是捏自己吧。」

 

 

 

TBC.


有點爆字數所以分兩章,我發現有壓力做事會比較快欸XD,放假在家都好懶散(怪誰

耶嘿~~~週末CWT,我要去找親就本奔~~~~~~~~(你走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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